记者:2007年,您做出制造和品牌分工的决策。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时点进行,之后的步伐和节奏又是怎样把握的?
施崇棠:通常来讲,做一个策略性的动作,外面都希望可以很快看到结果,但是非常急的话,一定会有问题,欲速则不达。有时候该先默默地,先把一些很基础的东西做好,然后这个时候一出手的时候,就把它做对,这个时候反而是最省事的方法,这个也是精实的思维。
记者:代工和品牌的兼顾并不容易,那从策略上,你怎么让代工方面变得相对独立,而且是纯粹的?
施崇棠:第一个是你有没有这个决心,这是一个很明确的决心。你刚刚谈的是战术的问题,就是在这个过程里面,到底什么时间来做这些动作,这里面要有很多我要考虑的因素在里面。在什么样的时间做分割,还有要很多的合作者,你不能说我很急,然后随便乱找,这个都是影响长远的很重大的事情。所以第一先把方向确定下来。
其实华硕做事情也不是大家想的那么突然,像你讲的,我们的这个分割,之前两年,华硕在整个事业群的组织,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分开。
记者:代工和品牌兼顾并不容易,它们往两个方向去发展的时候,这个时候确实有一些客户的订单会引起有一些冲突。像我们知道索尼,包括苹果都把代工的单子转移了。我不知道当您这个决定做出来了,关于这个事情有没有一些改进,可以让客户把这个订单完全放心地交给华硕。
施崇棠:就是为了让客户完全解除疑虑,才会做这样的动作。解除疑虑还是要一步一步来,开始他们还是很担心,所以在内部一定要想清楚。我感觉,从客户的角度还是一步一步(接受)的,他们慢慢有这样一个信心。
记者:现在华硕的节奏是怎样的?经济不是太好的情况下,2008年我们首次亏损,然后09年有提升,但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不会打乱原来的节奏?
施崇棠:节奏也跟现实有关。所以2008有一些状况,让我们的步骤比原来的确慢了一点,但是哪些该做的,我们还是先做了。所以目前来看,我觉得现在其实两边(指代工和品牌)都已经很清楚了。决策机制、整个内部的体制、策略的方向,即使是代工这个部分,这段时间一直在引进(新的合作者),他们也是一直在调整他们的体制。
基本功其实永远做不完。你看像我们觉得我们自己做得不错了,可是后来想,我们还是二流的公司,遇到这样的金融危机,我们还不是做得很精实。现在节奏跟现实之间的确有考虑,你遇到一些问题的时候,要调整一下,这是必然的道理。
记者:华硕分为三家:华硕、和硕和永硕。那和硕和永硕的目标由谁来定?比如说2008年和2009年是您帮它们设定目标吗?
施崇棠:大部分是他们自己定的。因为既然要分开,大家就有不同的价值溪流,也许都有不同的想法。举个例子,像“巨狮”(理论),他们的“巨”到底跟别的公司有什么差异,他们可能拟定在不同的战略空间里。在代工的部分,他们认为自己的创新力还是要比别的公司好,所以有些地方还是要追求附加价值,而不是完全地杀价。就像你们讲的,大家是在这种混乱的战争中,都希望走出一条路出来。利润越来越薄,那到底怎么走呢?是完全走PC呢,还是看PC方面有很多的商机?所以他们也有很多的想法出来。基本上,他们如果有一些不错的想法,一些方向的时候,我们尽量站在鼓励的角度。但是从专注的角度,真的分开了,就是分开专注了。
记者: 从现在来看,华硕未来基本上是和跟很大型的公司竞争。比如说我们跟Garmin的合作。我们知道诺基亚在2007年的时候收购了GNT,它也是看重了您现在看重的方向。未来的融合,您所知的布局,跟诺基亚和苹果的想法是一样的,但是华硕跟这些公司比起来,可能还是相对要年轻一些,规模相对来说小一些,那这个时候,我们要怎么样赶上呢?
施崇棠:所以刚才讲,战争的哲学是一致的。但是我们为什么跟Garmin结合,IPHONE为什么不会跟Garmin结合。就是您刚才讲的资源,资源的运用之中,就包含你的贪欲。有的时候,你会想自己做,但是可能时间来不及。或者说,你也许这样做了以后,搞不好人家是几十年的功力,所以在这里面就有很多的拿捏。
这个问题不是很像《孙子兵法》嘛,所以在这个里面我到底应该掌控哪些东西,我应该掌控哪些要件,哪个时候我必须要结盟。当初秦始皇(统一)六国,都有各种方法来做,正确的是要怎么思考,才能够掌握正确的要领。 |